《龙虎武师》中勇闯好莱坞的“影武者”，成就了多少传奇？

华语动作电影人西行的血泪史，发生在1997年香港回归的前后十年。 更早之前，华语电影的世界性交流是比较落后、闭塞的。 华语武打动作电影起步得比较早，在实践中摸索出了丰富的拍摄经验和技术，可以说领先于世界动作电影。 （从上至下，从左至右）《龙争虎斗》《英雄本色》《宇宙追缉令》《黑客帝国》《杀死比尔》《功夫之王》海报 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动作电影百花齐放，引起了世界上其他国家对中国动作电影的关注和喜爱。 美国的电影公司可以申请技术支持，聘请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电影专业人才制作电影，并可以提供美国移民局颁发的O类艺术专家工作签证。 很多电影专业人才都希望到好莱坞发展并实现自己的电影艺术梦，同时也可以获得较高的薪酬。 香港回归前，一批香港资深电影人到好莱坞发展，比较速成的方法就是推销动作电影明星。 在这之前已经有过一个成功的例子，那就是动作巨星李小龙。 西方资本看好未来中国电影市场的前景和华语片已有的市场潜力，开始寻求合作。 这有点像中国国家足球队聘请国外教练，既要带国家队比赛，又要负责青少年训练，多职在身，用尽你的价值。 1997年的前后十年，是香港动作电影人和好莱坞深度技术合作的十年，这一段过程也许以后不会再出现了。 我把这段过往称为“动作电影西行记”，或者叫“猫虎传艺”！ 《尖峰时刻》，成龙与克里斯·塔克 老虎是美国庞大的电影工业，给老虎传艺的猫就是这批香港动作电影人，当然也包括内地的动作人才。 无论是动作明星、动作导演、动作指导、动作武师还是幕后的工作人员，他们构筑了拍摄武打电影的组织，每一个工种都是非常专业、不易的。 动作部门的人员组成及称谓 以往武打动作电影里动作部门都是以“班”的形式存在的，如元家班、成家班、袁家班、洪家班、刘家班等。 成家班 香港老一代动作电影人大都出身戏曲武行，所以规矩是按照戏曲界的规矩制定的，以“班”的形式出现也是画地收租的再现。 以核心大哥命名的“班”，是由数名同甘共苦的兄弟组成，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是团队好大家就好的命运共同体。 元家班七小福重聚 在古装武侠、民初功夫电影中，此职位一般被称为“武术指导”，如《独臂刀》《少林寺》《精武英雄》《卧虎藏龙》《一代宗师》《叶问》等； 《精武英雄》，李连杰、钱小豪 在枪战片和警匪片等现代动作电影中，此职位一般被称为“动作指导”，如《警察故事》《寒战》《杀破狼》等； 《警察故事》 “动作导演”这个称谓，一般属于武打性很强的影片中总管所有武打动作场面里演员指导、设计、拍摄、调度、剪辑等多项事务的重要人物。 现在能称得上“动作导演”（动作设计）的人屈指可数，业内响当当的动作导演有袁和平、洪金宝、元奎、程小东、刘家良、董玮。 董玮，纪录片《龙虎武师》 刘家辉、刘家良 无论怎样，华语动作电影对动作导演的定位带给西方电影世界的改变是有目共睹的。 动作导演之后是动作武师。 武师居于动作电影等级链较低的一层，在动作导演或指导的要求下完成具体的工作，包括替身、上招、群战、特技完成等。 《龙的心》实景特技，八人从七楼一跃而下 实际上，负责具体工作的群体是最辛苦的，他们也是决定设计完成的关键一步。 纪录片《龙虎武师》 香港武侠电影对他们最初的称呼是龙虎武师，听这名字就霸气外露！ 的确，龙虎武师在当初都是响当当的专业武术或者戏曲武行人才，由于都是稀缺人才，到了电影剧组就享受相当高的待遇和尊重。 李小龙的左膀右臂：林正英和陈会毅 后来市场上供大于求，优秀的武师被“采伐过度”，武师的品相参差不齐，以差充好的不在少数，所以造成了现在武师地位不高的局面。 他们的称呼也被降了一个等级，由武师变成了武行。 这是一种不尊重的叫法，当然这也和社会的偏见有关系，就像“重文轻武”的错误观念一样严重。 《夏日福星》嘉禾三宝合照，1985 在好莱坞发行的电影中，片尾演职人员字幕的出现顺序是有规定的。 在演员之后出现的必须是动作组成员（包括指导、套招助理、替身、飞车特技、武师、火人），动作方面的分工称谓十分精准细致。 奥斯卡获奖影片《荒野猎人》的演职人员字幕，就充分证明了现代好莱坞电影对动作和动作拍摄的技术方面的重视程度已经超越华语片了。 《荒野猎人》片尾字幕，特技人员出现在演员表后面 这也是对人权的尊重。更何况《荒野猎人》还不是纯正的动作片！ 而我们的动作电影对动作部门的片尾字幕就是笼统的“武行”二字，继续这样下去恐怕还要精简字数，最后就剩下“武”字了。 这其中的病根，跟中国电影大众工作者当下的思想意识有关系。 电影《叶问》，2008 也许有人不明白为什么不提徐克、李安、张艺谋、陈凯歌、何平、叶伟信、宁浩、王宝强之类的导演？ 我们应当搞清楚导演和动作导演分工的区别。 我统称他们为导演，因为他们负责文戏、武戏及电影整体，而武戏部分还是要依赖更专业的动作导演来协助拍摄。 至今还没有文武戏全能的导演，即使全能也不会做到平衡，因为人的精力和专业是有限的！ 香港动作明星勇闯好莱坞 李小龙是第一个打进好莱坞的华人影星，他用拳头，还有哲学思想，磕开了西方对华人世界的偏见。 通过电影把中国功夫和华人的价值观输出到了西方，由此强有力地重塑了华人在西方的形象。 从此，西方人认为每一个中国人都是武林高手，至少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所以对中国电影的印象始终保留在功夫动作电影中。 李小龙突然辞世之后，华人电影甚至世界电影需要像李小龙这样的功夫巨星存在。 很快，香港和内地涌现出功夫片热，一些动作明星相继出现，并在华语电影圈里占得一席之地。 如香港邵氏武打第一明星刘家辉、现代动作明星成龙、枪战片教父周润发、功夫皇帝李连杰、后起之秀甄子丹等。 《叶问》 在此过程中，他们同样碰到了很多挫折，但是对于电影人来说，打开好莱坞就等于打开了世界电影的窗口。 好莱坞的明星即是世界的明星。 曾经有不少动作电影人为之努力，想证明自己的价值，获取更高的收入。 现如今，这些已经成功的明星除了电影的合作外，还抱有其他想实现的愿望。 比如通过和好莱坞的合作来实现自己的公益想法、慈善事业； 或者将好莱坞的电影制作拉到中国拍摄，来提高中国电影人的就业率和专业技术的提升等。 这些想法是很有勇气的，是懂得资本价值之后的博弈。 《致命武器4》 香港回归之前，香港动作电影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它已经形成了完整、严密的系统。 香港动作电影在长时间的拍摄中摸索出了一套先进、成熟的路数，当时国外的观众没见过像香港武打片如此好看、不一样的电影。 此时，香港动作电影人引领着世界动作电影发展的潮流。 “校长”吴宇森 迄今为止，吴宇森所拍的几乎都是动作电影。 吴宇森年轻时师从张彻，是从片场一步步走出来的。 年轻时的吴宇森 在香港新浪潮电影时期，吴宇森一度被雪藏了数年，因为他想拍的电影剧本无法获得电影公司老板的认可。 老板认为他写的剧本故事在香港社会根本不存在，即使拍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数年，光阴随之流逝，但吴宇森并没有放弃，一连创作了几个剧本，等待有朝一日可以圆电影梦。 但现实是残酷的，他每天奔波在电影公司和家里，入不敷出的生活让他只能勤俭持家。 后来，在好友周润发的协调和努力下，吴宇森不被人看好的剧本终于通过电影公司的许可拍成电影了。 吴宇森抓住了这个机会，影片公映后一炮而红，这就是他的第一部作品——《英雄本色》。 数十年过去后，吴宇森给大家讲起这段故事还是那样激动、兴致勃勃。 他回忆当时香港电影都要经历午夜场的考验，午夜场是正式公映日的前一天晚上的午夜时分，不是正规场次。 而在午夜看电影的几乎都是混社会的三教九流、社会闲杂人员。 这个情况我曾经也听师父元奎提起过，在香港每个导演拍的片子都要经历犹如鬼门关一样的午夜场考验。 为什么会是鬼门关呢？ 因为这些三教九流的午夜场观众大多都是为了打发时间，看电影的乐趣是下三滥地谩骂。 当电影稍微不好看时，他们就会拜谢导演的八代祖宗，难听的程度会让导演想立马找个老鼠洞溜走。 所以一般情况下，只要午夜场能被接受，这个电影就算有命了。 导演和电影公司的人会潜入一同观看，观察电影在人群中引发的问题和反应，散场后可以再及时对电影进行修改，以便第二天正式公映。 吴宇森讲，当时他去午夜场时紧张万分，自己扮演成观众，与电影公司的人分别窝在不同的角落，心里已经做好被三教九流开骂的准备。 结果片子演到三分之一时，整个影厅里混社会的人没有了喧闹，甚至连嗑瓜子的声音都没有了，这让吴宇森等人紧张得寒毛倒立。 直到片子快结束了，整个影厅一直保持鸦雀无声。 当灯光亮起来时，寂静的电影院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吴宇森揪住的心立刻松了下来。 香港观众接受了他曾经不被看好的剧本，《英雄本色》瞬间红遍整个华语世界和东南亚地区。 吴宇森导演的经历非常丰富，他作为华语动作电影导演的印记永远刻在世界电影史中。 “天下第一武指”袁和平 大家对袁和平比较了解，圈内人称“八爷”，但“八爷”为何意？知道的人很少，大部分人都是跟着叫的，只知这是尊称。 八爷在电影圈动作指导中可谓是元老级的大师了，香港电影圈没有不尊敬他的。 他算是电影世家，父亲袁小田是成龙的成名作《醉拳》里饰演成龙师父的那个古灵精怪的小老头。 香港回归前后，袁八爷也跟随潮流赴好莱坞发展了。 作为香港最资深的动作指导，他的作品很早就已经影响了西方观众。 《精武英雄》几乎作为当时的武打片教科书一般影响着西方很多大牌导演，比如昆汀·塔伦蒂诺、安迪·沃卓斯基等。 后来袁八爷与昆汀合作了《杀死比尔》，与沃卓斯基合作了《黑客帝国》，与吕克·贝松合作了《狼犬丹尼》。 《黑客帝国》动作幕后 八爷在第一部与好莱坞合作的电影《黑客帝国》中既表现了具有未来感的动作，又展示了中国功夫，一下子成为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动作指导，后被冠以“天下第一武指”的称号。 而且，他在香港动作指导里算是性格脾气最好的了。 处事不惊的心态是任何导演都想与他合作的理由。 像徐克、王家卫、周星驰这样高标准、严要求的导演，袁八爷一样也能方寸不乱、心平气和地合作。 八爷与周星驰在《功夫》拍摄现场 在他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传统的道家哲学文化。他处事的作风就是侠风道骨、飘逸洒脱。 所以，人的心性怎样，拍出来的作品即是怎样。 八爷的作品不讲求视觉方面的劲爆、刺激，永远是四平八稳，注重镜头内部武打动作的设计和细节，因此他的作品耐看、有回味。 《卧虎藏龙》幕后 这一点与洪金宝和元奎不同。 洪金宝和元奎由于是同一个师父（于占元）带出来的徒弟，两位都是性格火热、脾气冲天，干起事或拍起戏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 因此这两位的作品也沿袭了两位的性情，视觉上强劲有力，动作上干净利索，风格上犀利倔强，让人过目不忘。 比如洪金宝的《败家仔》《叶问》，元奎的《方世玉》《中南海保镖》《给爸爸的信》。 袁和平、元奎、洪金宝 袁八爷的作品大多是以武术为基础来表现武术的魅力，比如《一代宗师》《卧虎藏龙》《精武英雄》《黄飞鸿》《霍元甲》等。 虽然他出身戏曲武行，但他能够把戏曲和武术一并糅和到电影中，而且还多以武术为主。 《卧虎藏龙》 师父元奎 1992年前后是内地与香港电影合作非常紧密的几年，尤其以武打电影为主，先后拍摄了《黄飞鸿》系列、《方世玉》系列等。 那几年也是香港电影人赴内地合作最深的几年，著名动作导演元奎就在这股浪潮中。 李连杰创办的香港正东影业公司拍摄的动作电影，大多都是元奎作为导演或动作指导完成的，他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元奎一连与李连杰合作拍摄了《方世玉》《新少林五祖》《中南海保镖》《马永贞》等优秀的电影作品，在香港动作电影里奠定了自己的顶级地位和影像风格。 元奎的动作影像风格鲜明突出，速度及动作的美感十足，给观众的视觉冲击力极强，令观众印象深刻。 他的动作设计体系十分完整统一，在想法、创意、设计、编排、逻辑上都非常考究、严谨； 在镜头拍摄的角度、用镜、速度上都有他独特的美学。 总之，他设计的动作视觉效果更犀利，镜头方法更现代，综合起来使他的作品风靡华语世界。 元奎与李连杰 元奎突出的动作美学引领了世界动作电影的潮流，随着武打片西传，他是第一位真正改变了好莱坞动作技术潮流的中国动作指导。 我是从2000年拍完《夕阳天使》后跟随元奎赴西方拍摄电影的，参与的第一部西方电影是《非常人贩》。 此片是吕克·贝松创立的欧罗巴电影公司出品的系列电影。 当时，李连杰和成龙在西方动作电影世界的影响力很强，吕克·贝松就计划培养一名西方的动作明星，于是把目光投向了刚刚结束拍摄的《宇宙追缉令》里的杰森·斯坦森。 杰森是个能吃苦的英国人，曾经是英国国家跳水队的运动员，在职业生涯中锻炼出吃苦耐劳的品质。 《非常人贩》 在拍摄《宇宙追缉令》时也经受了一些动作方面的锻炼，从那时起他就迷恋上拍动作电影了。 元奎针对他的条件制订了训练计划，并且设法发挥他的长处，在动作设计上弥补他的不足，可谓花费了不少精力。 而杰森属于一根筋的类型，从来不会像中国人那样变通，就是十足地蛮练，直到达到拍摄要求和让自己满意。 我从他后来的成功总结出了宝贵经验，那就是愚公移山的精神。 元奎与杰森·斯坦森 杰森在拍摄每个动作镜头时，都会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拍。 有时元奎都说可以了，利用剪辑的方法可以剪掉小小的动作瑕疵，但他一定要让自己打到满意为止，从来不降低对自己的严格要求。 难怪日后的杰森成了好莱坞炙手可热的一线动作巨星。 杰森身上的宝贵品质同样也体现在元奎的身上。 元奎身经百战，拍了很多部经典动作片，但每一部电影他都重新开始，永远把当下的电影当作第一部来拍。 他每次设计动作时都会绞尽脑汁、反复琢磨推敲，希望每一部电影都有新的创意，这样的习惯和对电影的态度也深刻地影响着我们这些后辈！ 西方动作片的崛起 与华语动作片的没落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 在这里，我借用《英雄本色》里的经典对白来描述勇闯好莱坞这十年的经过。 这里是西方人的电影世界，亚洲人来玩玩也就行了，千万别当回事，主要还是文化不同。 所以，被踢出去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事。 把中国电影的影响力传播出去，融入到世界电影文化中，这才是我们追求的方向，而不能只闭门造车，只创作中国人能看懂的电影。 李安、吴宇森、张艺谋导演为开辟这条中西道路花费了很大精力，做出了很大贡献。 当然，这只是刚刚起步，还没有大收益上的反馈，但是随着时间的延续，中国电影会回过头感谢这些搭建中西方电影桥梁的人。 除了工业技术之外，动作片类型的没落和人的思想意识也有很大关系。 早期好莱坞的动作片被打上了明显的香港烙印，比如2003年前后的《黑客帝国》系列和《杀死比尔》系列，动作指导是袁和平。 但是之后好莱坞出品的《谍影重重》系列，则完全抛弃了华人动作片的武打风格，而是通过自身电影技术的优势创造了全新的动作视听影像。 《谍影重重》 观众对新类型动作片也存有渴求，好莱坞动作片的进步甚至反哺了亚洲动作片，如近些年的韩国动作片《黄海》《老男孩》《嫌疑人》等。 这些电影的主角基本上都不是科班出身的武者或搏击者。 《老男孩》 马特·达蒙此前是写剧本的，杰森·斯坦森是退役的跳水运动员，连姆·尼森做过叉车司机，元斌曾在汽车修理厂当修车师傅。 而中国动作电影的主角，像成龙、李连杰、赵文卓、吴京、张晋等都是武术或戏曲科班出身，在电影中大都以武术的动作形式来表演。 《孤胆特工》，元斌 之所以出现上述差异，是因为好莱坞的动作不是武术的体系，而是属于现代搏击的宽广范畴。 这个范畴不用经过科班或者长时间的专业训练就能上手，当然和我们的动作明星相比付出的自然少了很多。 动作的形态发生了变化，对动作演员的要求也就不一样了。 连姆·尼森 当好莱坞把香港的动作经验与他们先进的电影科技和工业进行结合时，我们才意识到中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甚至没有办法赶得上。 因为我们的电影工业还在初级阶段。 我们拍武侠片还在玩味人力拉威亚、钢丝乱飞时，好莱坞已经用电影科技让地球人和外星人开始决战了； 我们还靠人力套招时，好莱坞已经用科技创造出人类无法做到的动作了。 这就是差距，是电影工业整体的差距！ 《终结者1》 香港的动作电影代表华语最高制作水准的时代正在萎缩，这和师父元奎十年前预言的一样，好莱坞借着中国动作电影的经验长足发展。 而中国的动作电影人犹如电影圈里捞偏门的角色一样只能捞着动作电影这碗饭。 动作武师 动作武师是处于动作“生物链”底端的工作群体，在好莱坞被称作特技人。 在中国，由于剩余劳动力众多，很多年轻人从武校毕业后无路可走，就选择从事影视武打这一行。 这一行不需要专业的考核认定，所以从业人数渐渐地就超员了。 现在的情况是自生自灭，有技术的留下发展，技术差的慢慢就被淘汰了，但这种状况制约了行业的发展和安全生产。 刘家班众龙虎武师，电影《武馆》工作合照，1981 与此相反的是，好莱坞有特技人工会，工会促进着行业的正常发展，使这个系统能正常融入到电影的整体工业中。 大家都知道好莱坞有奥斯卡奖，其实还有一个类似奥斯卡的动作协会奖（金牛座世界特技奖），专门奖励当年在动作电影中做出不同技术贡献的电影人。 好莱坞特技演员工会 创始人兼名誉主席是施瓦辛格先生，他致力于鼓励专业的动作特技人。 动作奥斯卡奖的设立为好莱坞动作电影的发展起到了助推作用，奖项名目非常专业、细致。 仅特技人的奖项就包括：最佳打斗奖、最佳打斗替身奖、最佳飞车奖、最佳特技勇气奖、最佳火烧人奖、最佳打斗编排奖等。 从这些奖项就能看出好莱坞对动作电影特技人的认可和尊重。 动作西传的十年是香港动作片辉煌之后的延续，是将香港武打片带入世界动作电影格局中腾飞的十年。 在这十年之前，香港动作电影人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磨砺和沉淀，经过一代代动作电影人的传承，他们最终探寻出动作电影创作的新路。 这是早期前辈们共同努力的结晶，是属于华语电影人共同的荣誉。 作为晚辈的我们有幸踩在前人铺平的道路上前行，任重而道远！ 如今中国动作电影的萎靡状况令我们这些创作者心怀忐忑。 经过十年的动作西传，华语动作的血气正逐渐风干，正在失去往日的辉煌。 正如传统武林一样逐渐地逝去，再这样走下去我们有何脸面面对前辈所创造的辉煌呢？ 本文内容选自后浪出版公司图书 《电影动作设计》 作者 | 桑林 本文在原书部分内容基础上略作删改 编辑 | 佐爷 策划 | 后浪电影编辑部 活动预告 #后浪电影说# 第4期特别邀请：院线纪录片《龙虎武师》导演魏君子 、后浪电影出版书籍《电影动作设计》作者桑林、《功夫片的秘密》作者张力。 三位将从影迷、导演、作者等不同从业者的身份，对于“龙虎武师”“特技演员”“动作指导”等职业，给大家带来多重视角的解读与揭秘。看看那些在银幕前震撼人心的场景及段落，在背后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困难和惊险。 时间：9月25日（周日）14:00-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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