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
15000名女性奉命南迁
据记载,秦代的移民大致有5批,为了稳定军心,解决大批士兵的配偶问题,南海郡向朝廷申请加派3万单身女性来岭南,其理由十分含蓄:“为来自北方士兵补衣服”。中央政府自然是心有灵犀,最终批准这个申请,但是在数额上打了折扣,15000名中原寡妇和未婚女子浩浩荡荡加入支援边疆的行列。
当地土著与外来移民的共存,是一个从被迫到习惯的适应过程。或者说,移民的加入本身已经变成一种适者生存的环境特征。
历史文化学者认为,自秦朝平定岭南2200多年来,本地历史上至少发生过6次较大的移民潮。汉武帝平定岭南,留下占领军驻守,历经西汉覆亡和王莽篡政等政治变革,先后又有5批移民来到岭南。
晋代岭南移民被称之为“流人”,北方士族和黎民百姓纷纷逃到东南沿海,宝安县的设立也正是在这一时期。这是深圳地区首次形成相对独立的行政区划概念。前面说过,从东晋咸和年间开始,深圳成为郡和县的首府,至今已有1683年。
北宋灭亡和南宋末年,两度形成士族豪门、平民百姓和抗元将士南逃,两宋时期的移民潮从规模上远远超出了两晋。
明朝末年,再次有中原移民迁徙岭南,加入了历史上南迁形成的广府人、客家人以及本地土著的行列。
迁界:
新安县辖区几成无人区
清代顺治-康熙年间,由于明末遗将郑成功策动反攻大陆,清政府鞭长莫及。为防范郑成功反清复明,清政府禁止沿海居民予以接应,在东南沿海地区断然采取“禁海”和“迁界”的隔离政策,所谓“禁海”,就是实行海上戒严,禁止渔民出海;“迁界”就是将允许居住的边界向内陆迁移,以深圳本土为例,先后两次实行内迁,一共向内迁移了80里。
由于“迁界”,新安县的管辖区域几乎变成无人区,大部分地区被迁空,千家万户限期强行驱赶,全县人口仅剩北部山区2172户。南头古城除城墙外,城内房屋均遭拆毁,其建筑材料用于修建界墙。新安县的建制也因此被撤销,深圳地区被并入东莞县管辖。
由此,深圳本土的历史文化从清顺治十二年(1655年)实行“迁界”开始,进入了20多年的断裂和真空时期。
回归:
免赋税奖耕牛召人回迁
郑成功死后,海外反叛之患消除,“禁海”和“迁界”的法令解除。 清康熙八年(1669年),广东巡抚王来仁再三奏请复置新安县,号召内地人到这里建设边疆,由于当初强行迁走叫“迁界”,招复工作称作“复界”。
起初,“招聘启事”响应者寥寥无几,朝廷开始实行优惠政策,如免赋税和奖励耕牛。然而,也许是当年野蛮“迁界”的阴影仍在,“招复”回迁进展缓慢。据康熙《新安县志》记载,清初,新安县人口6851人,康熙十七年仅招复迁移人丁17人,康熙十八年招回59人,康熙十九年招复20人,康熙二十年,全县人口才达到4525人。
民国时期的深圳本土,尽管有广九铁路穿过,但依然是自然经济条件下的小县城。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地处边防禁区,深圳本地人口增长缓慢,甚至一度出现负增长。
直至改革开放之后,真正的移民大潮开始汹涌澎湃。
交融:
深圳本土人比例仅占5%
深圳本地移民史还有一个奇特现象,那就是这里所说的“移民”,不仅意味着从外地往本地移,本地也向外转移。比如清代的“迁界”和新中国诞生之后的数次大规模“逃港”。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如今深圳本土居民的祖先,都是320多年前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来的,这种现象可以概括为“旧历史,新深圳”。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之后,深圳再度迎来史上最大移民潮。有一个数据显示,如今深圳本土人的比例只占5%,按照这个比例,深圳作为移民大都市,在世界上也是罕见的。
移民的土地最大的特征是各种文化的交汇与融合,没有正统意义上的“传统”。所以,变革和创新是深圳这座移民城市的特殊遗传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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